2013年3月10日星期日

客家面

刚才在写着一些关于我吃到好吃的客家面时,突然不知不觉间离了题。离体的帖就是这个,《思源》。有趣吧,而这就是我,满脑子永远有说不完的话,如果有个什么完美的天时、地利和人和的话,我想,我会把想说的话写个一世人。

现在就来说说客家面。小时候我曾住过槟城垄尾一个山脚下的小乡村里,然后因为某些原因搬家了好几次,最后一次则搬到亚伊淡小镇。我也曾说过,我是个穷人家的孩子,说到穷,当然是不会有任何私人交通工具咯。想要辆脚车,慢慢等吧,要不自己出外当童工赚钱去。就因为这样,虽然我出世在槟城州,也呆了整二十多年,但我对槟城的大街小巷却完全不熟。为什么?因为没有 “脚” 啊(以前我们有时会把交通工具形容为脚)!那么,没有脚要怎么溜?搭巴士?但是,搭巴士也要钱啊。所以我鲜少接触垄尾和亚伊淡以外的地方,简直是不折不扣的乡巴佬。

在 1980 年代早期的槟城,小食已经到处可见。就算我再怎么乡巴佬都好,福建面、粿条汤、海南鸡饭、炒粿条等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。但是,问题来了。记得有一天早上像往常一样,我去亚伊淡 “爬水坝”,跟着自己熟悉的路东转西转的从家里往亚伊淡极乐寺方向走去,走着走着,突然间我整个人停了下来,眼睛好奇地往着一种我从没听说过的小食一直察看,而那小食就是 客家面

虽然我是个名副其实的福建人,但是,自小我就有着很强烈的客家情怀。原因是我妈妈是客家人,在家我也是用客家语对谈,加上之后妈搬回娘家跟外婆、大舅和三舅一家人一起住。接着外公因为他的母亲去世也搬回来跟儿子们一起住,我就这么的在一个客家大家庭里长大。所以我觉得我像是个客家人多过于福建人,刚开始的时候说的客家话比福建话还要流利呢。更有趣的是,我小时候常常跟舅舅们说,我长大以后只娶客家妹当老婆,常把大家弄得啼笑皆非。

我想你可以想象到,当一个拥有强烈客家情怀的人碰到了他从没有听说过的客家面,你说他该有多惊讶吧。对啊,就只福建面东福建面西的多泄气,有了客家面,客家人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啊,我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的。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,那就是,在当时的槟城里,客家面却是少见。虽然我说过我是个乡巴佬,除了垄尾和亚伊淡我鲜少去过其他地方,但,在我十八九岁那一年,因为工作和读书需求向父亲借了一辆电单车就开始到处溜达,但,很多大街小巷我跑过,却是还没看到过有什么客家面。刚才就这个问题,我向我的爱人求证了一下,她也是在槟岛度过童年,她也说没听说过什么客家面。可能我们俩孤陋寡闻,但是,我还是觉得卖客家面的档口在槟城是少之又少。

不要问我槟城的客家面味道如何,当时一碗小食的售价是,小的一碗或一碟马币八角钱,大的马币一块钱。当时我妈妈给我的一天零用钱最多只有一块钱(周末没有零用钱给的,只限周日,如果学校放假也没有零用钱拿),是给我去学校吃东西的,通常回来所剩无几。妹妹的更可怜,一天只有五毛钱。因为妈妈说男生较能吃,所以把她牺牲掉了。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记得,如果让她记起来一定多多少少会小发个牢骚吧。再顺便多谈一下零用钱,刚才提到的零用钱价码是中学时期的,在小学时,我的零用钱首先是 “零角钱”,即没有零用钱拿,因为当时的小学好像有免费早、午餐给贫家小孩。过后,开始就有两角钱拿,然后慢慢 “加薪” 到三角钱,然后到小学六年级时是五角钱。所以,你认为我会无缘无故去吃一碗要八角一块钱的面食吗?

我也忘记了我几时第一次吃客家面,老实说,这也让我很懊恼。我想应该是自从我搬到雪州住以后在巴生河流域这些地方就是,至于具体是哪一家店哪一档我真的记不起来了。几年前我去了 Subang USJ 2 附近的咖啡店觅食,刚好给我碰到一档客家面。卖面的老板穿着比其他档口的阿伯阿婶时髦,记得当时的他头发是烫卷的,而且是染成金棕色,最后再来一顶白色圆形帽,你根本很难想像他就是个小食档口的老板。当时印尼女佣当道,你可以看见每一个档口都至少会有聘请一两个印尼女佣充当帮手,而他却一人孤身作战,令人有种让人很敬佩的感觉。看着他衣着如此光鲜前卫和那么努力,好歹也该光顾光顾他一下。随后我就点了一碟试吃,吃了之后,哇,很不错的一碟客家面,所以也给爱人尝试了一下,她也觉得很好吃。过后,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光顾一次他的客家面(前天才跑去吃过)。

面条可口,Sambal 一流,整体健康不油腻。
小蝶 RM4.50, 大则 RM5.00,非常便宜抵吃。

我的个人吃法是,把刚捧来且热腾腾的客家面洒上老板特制的混合辣椒酱,然后随意搅拌直到猪肉碎散布均匀于面条间便行。接着,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,好不享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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